第二十八章 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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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清醒了麽？”謝小羽的養父不安的問道。
“還沒呢，還在出汗。”謝小羽的養母一面回答，手裏卻沒停。
包廂內，幾個人忙個不停。因為章立的突然暈倒，大家都開始忙碌。謝小羽的養父和紅先生一起將章立挪到包廂裏的沙發上，謝小羽的養母趕忙問服務員要了一桶溫水和一塊毛巾，不停的浸水扭幹，擦拭章立潮紅的臉、脖子和手心。而謝小羽則在第一時間觀察了章立緊閉的瞳孔，探聽了他的呼吸狀況，確認無大礙後才讓她養母繼續擦拭降溫。薄荷拉著紅先生在一旁自責的直跺腳：
“你說是不是我捂得太用力了，他缺氧暈過去了吧，本來他身體就已經破成那樣了，我還……哎呀，都怪我，看我這事辦的！暈倒這麽多次，不會影響到他現實裏的身體吧？”
紅先生被她鬧的實在是不行，只能反覆和她保證不會有太大影響，她才安靜下來。
“嗯……”章立發出一聲呻吟。
“醒了，醒了。”謝小羽的養母高興的一嚷，呼啦一聲，大家都圍了過來。
章立慢慢睜開眼睛，視線裏首先出現的是一張張緊張、愧疚、慶幸的臉龐，隨後他把目光定焦在一處——章甜，他內心一直虧欠的女兒臉上。
“怎麽了？大叔？”像是感覺到他視線的停留，謝小羽，也就是章甜連忙低下頭去，關心的問道。
章立覺得體內力氣都要被掏空了，張了張嘴，微弱的說了幾個字，但是聲音太小，章甜沒有聽清楚，只好再俯下身去，將耳朵湊到章立嘴邊，仔細的聽著。半晌，她面色異常的直起身，看著其他人。
“怎麽了？他說什麽了？”章甜的養母急忙問道。
“他說……他說我是他女兒。”
章甜本想當成玩笑話一樣，卻發現自己的父母因為這句話而神色大變，不由的一驚。
這場飯局最後匆匆收場。
重新回到紅先生臨時公寓的三個人，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。大家都沈默著。這時，大門外有人敲門。薄荷起身，開了門，卻是一楞。
章甜的養父母進來了。章立轉過頭去，頗為意外的看著他們，只見章甜養母還未跨進大門，就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，大哭！
“大哥！我們不能沒有小羽啊——”似乎是被自己的妻子淒慘的樣子給震驚了，章甜養父一時沒反應過來，楞在一旁。薄荷眼疾手快的關上門，然後趕緊扶起泣不成聲的章甜養母坐在一張沙發上。章立像是被嚇壞了，臉色煞白，嘴唇顫抖。章甜養父回過神，眼神覆雜的看向妻子，卻是一字一句的問道：“你能說說當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嗎？”
待章立慢慢的將往事訴說了一遍後，兩個老人對視了一眼，看到彼此眼中的不舍和無奈。看著坐在對面，把頭深深的埋在雙臂之間的章立，章甜養父嘆了口氣。
“老哥，不瞞你說，本來這事我是打算瞞著小羽一輩子的。不過，既然你那麽不辭辛苦的從大老遠的地方找過來，那我——”
“老謝！”還在抽泣的章甜養母大聲呵斥，“你不能啊！”
“老伴！”章甜養父也不滿的喝道，“這事聽我的！”
章甜養母把頭一扭，奪門而出。章甜養父見狀只能趕忙道歉，追了出去。章立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，說不出話。
“這下你滿意了？？這下你開心了？？這下你的章甜就可以被逼回你身邊了？？”薄荷實在忍不住心中的不平，開口刺了幾句，在紅先生不讚同的眼神下，住了嘴。
“章立先生，事前我已經提醒過你，如果你執意要和你的女兒相認，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場面。現在，你看到了。這是你要的結果麽？”紅先生開口道。
“我……我沒想到會這樣。”章立像是一個突然發現自己做了件大錯事的孩子，哽咽著，“我只是想見到我的女兒，和她當面說聲……對不起。”
薄荷看著瞬間坍塌下去的蒼老身影，有些不忍的別過臉。
度過一個不眠之夜，大家的精神都有些萎靡，除了紅先生。看著他一如既往白皙光滑散發神采的臉龐，薄荷有些嫉妒的想，這個紅先生到底還有沒有心啊，這麽悲哀的夜晚也能睡得這麽好？
做了一個晚上的心理鬥爭，章立最終敲響了隔壁的房門。開門的是章甜養父，他見到章立，只是略微有些驚訝，有些慚愧的看向屋內，說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老伴昨晚上情緒有些不對，我就沒有再過去打擾了，你看——”
“不不不，是我打擾了。”章立連忙擺手，“我就幾句話，說完我就走。”
“你說你說。”
“首先，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，我也沒指望章甜能接受我；其次，我有件東西想當面交給她，那畢竟是章甜母親的遺物；最後，我想說，這孩子……多虧有你們這些年的照顧，謝謝！”章立說完，也砰的一聲跪下來，狠狠的磕了一個頭！
章甜養父被嚇得趕緊扶起章立，連聲說道：“這可使不得，這可使不得啊，老哥！你這是要折我的壽啊！”
兩個老人相視之下，都笑了，這笑裏有解脫，有釋然，有理解。
樓下，謝小羽張開雙臂，攔在正準備出發的紅先生和薄荷的車前。
薄荷看這個場面，自覺有點多餘，就輕咳兩聲，小聲的和紅先生說自己先去隨便走走，趕忙下車拔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，然後繞了個大圈，偷偷的躲在不遠處的一棵視線絕好的大樹背後，開啟看戲模式。
紅先生打開門，走下車，靜靜的看著面前一臉倔強的謝小羽，臉上一貫掛著的溫和笑容消失了，恢覆到面對陌生人才會有的清冷模樣。
“阿軍，你不覺得你應該和我解釋一下嗎？”謝小羽對於紅先生的變臉有些不習慣，但出於這些天的親密相處，她還是希望能給紅先生一個解釋的機會。
“我要說的話，估計你都猜到了。”紅先生一開口就辜負了謝小羽的好意，看著謝小羽有些受打擊的樣子，他仍然沒有停口，“和你猜想的一樣，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，就是要帶著章立先生見到他的親生女兒，也就是你，謝小羽。”
謝小羽不敢置信的搖著頭，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，無論是紅先生別有用心的接近亦或是她的真實父母原來另有他人。
“現在你的親生父親就在樓上，和你的養父正在商量見面的事情，不如你現在就上去父女相認，可好？”紅先生最後一句話像是擊碎她之前美好假象的最後一只利箭，將她的心也狠狠地刺傷了。
“你走！你們都走！帶著你的章立先生離開我的生活！”
一向溫柔可人的謝小羽暴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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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沒呢，還在出汗。”謝小羽的養母一面回答，手裏卻沒停。
包廂內，幾個人忙個不停。因為章立的突然暈倒，大家都開始忙碌。謝小羽的養父和紅先生一起將章立挪到包廂裏的沙發上，謝小羽的養母趕忙問服務員要了一桶溫水和一塊毛巾，不停的浸水扭幹，擦拭章立潮紅的臉、脖子和手心。而謝小羽則在第一時間觀察了章立緊閉的瞳孔，探聽了他的呼吸狀況，確認無大礙後才讓她養母繼續擦拭降溫。薄荷拉著紅先生在一旁自責的直跺腳：
“你說是不是我捂得太用力了，他缺氧暈過去了吧，本來他身體就已經破成那樣了，我還……哎呀，都怪我，看我這事辦的！暈倒這麽多次，不會影響到他現實裏的身體吧？”
紅先生被她鬧的實在是不行，只能反覆和她保證不會有太大影響，她才安靜下來。
“嗯……”章立發出一聲呻吟。
“醒了，醒了。”謝小羽的養母高興的一嚷，呼啦一聲，大家都圍了過來。
章立慢慢睜開眼睛，視線裏首先出現的是一張張緊張、愧疚、慶幸的臉龐，隨後他把目光定焦在一處——章甜，他內心一直虧欠的女兒臉上。
“怎麽了？大叔？”像是感覺到他視線的停留，謝小羽，也就是章甜連忙低下頭去，關心的問道。
章立覺得體內力氣都要被掏空了，張了張嘴，微弱的說了幾個字，但是聲音太小，章甜沒有聽清楚，只好再俯下身去，將耳朵湊到章立嘴邊，仔細的聽著。半晌，她面色異常的直起身，看著其他人。
“怎麽了？他說什麽了？”章甜的養母急忙問道。
“他說……他說我是他女兒。”
章甜本想當成玩笑話一樣，卻發現自己的父母因為這句話而神色大變，不由的一驚。
這場飯局最後匆匆收場。
重新回到紅先生臨時公寓的三個人，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。大家都沈默著。這時，大門外有人敲門。薄荷起身，開了門，卻是一楞。
章甜的養父母進來了。章立轉過頭去，頗為意外的看著他們，只見章甜養母還未跨進大門，就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，大哭！
“大哥！我們不能沒有小羽啊——”似乎是被自己的妻子淒慘的樣子給震驚了，章甜養父一時沒反應過來，楞在一旁。薄荷眼疾手快的關上門，然後趕緊扶起泣不成聲的章甜養母坐在一張沙發上。章立像是被嚇壞了，臉色煞白，嘴唇顫抖。章甜養父回過神，眼神覆雜的看向妻子，卻是一字一句的問道：“你能說說當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嗎？”
待章立慢慢的將往事訴說了一遍後，兩個老人對視了一眼，看到彼此眼中的不舍和無奈。看著坐在對面，把頭深深的埋在雙臂之間的章立，章甜養父嘆了口氣。
“老哥，不瞞你說，本來這事我是打算瞞著小羽一輩子的。不過，既然你那麽不辭辛苦的從大老遠的地方找過來，那我——”
“老謝！”還在抽泣的章甜養母大聲呵斥，“你不能啊！”
“老伴！”章甜養父也不滿的喝道，“這事聽我的！”
章甜養母把頭一扭，奪門而出。章甜養父見狀只能趕忙道歉，追了出去。章立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，說不出話。
“這下你滿意了？？這下你開心了？？這下你的章甜就可以被逼回你身邊了？？”薄荷實在忍不住心中的不平，開口刺了幾句，在紅先生不讚同的眼神下，住了嘴。
“章立先生，事前我已經提醒過你，如果你執意要和你的女兒相認，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場面。現在，你看到了。這是你要的結果麽？”紅先生開口道。
“我……我沒想到會這樣。”章立像是一個突然發現自己做了件大錯事的孩子，哽咽著，“我只是想見到我的女兒，和她當面說聲……對不起。”
薄荷看著瞬間坍塌下去的蒼老身影，有些不忍的別過臉。
度過一個不眠之夜，大家的精神都有些萎靡，除了紅先生。看著他一如既往白皙光滑散發神采的臉龐，薄荷有些嫉妒的想，這個紅先生到底還有沒有心啊，這麽悲哀的夜晚也能睡得這麽好？
做了一個晚上的心理鬥爭，章立最終敲響了隔壁的房門。開門的是章甜養父，他見到章立，只是略微有些驚訝，有些慚愧的看向屋內，說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老伴昨晚上情緒有些不對，我就沒有再過去打擾了，你看——”
“不不不，是我打擾了。”章立連忙擺手，“我就幾句話，說完我就走。”
“你說你說。”
“首先，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，我也沒指望章甜能接受我；其次，我有件東西想當面交給她，那畢竟是章甜母親的遺物；最後，我想說，這孩子……多虧有你們這些年的照顧，謝謝！”章立說完，也砰的一聲跪下來，狠狠的磕了一個頭！
章甜養父被嚇得趕緊扶起章立，連聲說道：“這可使不得，這可使不得啊，老哥！你這是要折我的壽啊！”
兩個老人相視之下，都笑了，這笑裏有解脫，有釋然，有理解。
樓下，謝小羽張開雙臂，攔在正準備出發的紅先生和薄荷的車前。
薄荷看這個場面，自覺有點多餘，就輕咳兩聲，小聲的和紅先生說自己先去隨便走走，趕忙下車拔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，然後繞了個大圈，偷偷的躲在不遠處的一棵視線絕好的大樹背後，開啟看戲模式。
紅先生打開門，走下車，靜靜的看著面前一臉倔強的謝小羽，臉上一貫掛著的溫和笑容消失了，恢覆到面對陌生人才會有的清冷模樣。
“阿軍，你不覺得你應該和我解釋一下嗎？”謝小羽對於紅先生的變臉有些不習慣，但出於這些天的親密相處，她還是希望能給紅先生一個解釋的機會。
“我要說的話，估計你都猜到了。”紅先生一開口就辜負了謝小羽的好意，看著謝小羽有些受打擊的樣子，他仍然沒有停口，“和你猜想的一樣，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，就是要帶著章立先生見到他的親生女兒，也就是你，謝小羽。”
謝小羽不敢置信的搖著頭，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，無論是紅先生別有用心的接近亦或是她的真實父母原來另有他人。
“現在你的親生父親就在樓上，和你的養父正在商量見面的事情，不如你現在就上去父女相認，可好？”紅先生最後一句話像是擊碎她之前美好假象的最後一只利箭，將她的心也狠狠地刺傷了。
“你走！你們都走！帶著你的章立先生離開我的生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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